圖文|楊忠銘

我基本上算是人來瘋的那種人。但這半年來,為了完成這系列作品,我大概像閉關一樣的,絕大半時間只是安靜創作。而這樣的工作狀態最大的意義是讓我想起那個沒有人來瘋的自己。這些年來,因為教學的關係,我把那部分的我通通封存了。

至於那個沒有人來瘋的自己是什麼狀態?我想就是我可以很專心地面對我所思考的問題。那種專心的程度是在這十幾年教書的時間中罕於出現的,所以我很享受這次創作的過程。

熟知我成長過程的朋友都知道,畫畫本來就是我從小到大我跟這個世界取得平衡的一個最早的支點。隨著成長經驗的豐富,支撐我人生的支點愈來愈多,但那個曾經陪伴我小時候的支點「畫畫」卻是閃遠了。這大半年來,因為閉關創作,其他支點相對隱形,反而是最早的那個支點跑出來了,那感覺我很久沒想起過,好久沒這樣享受過了。說真的,這過程沒有甚麼絕對的好或不好,只是我的確又看到或找回了原始的自己。

雖然說創作對我來說絕對是有療效的,尤其是在研究所那階段,我對它的依賴性非常高。可是當自己覺得治療到一個階段時,就像自己停藥一樣。我記得好像有人說在藝術創作中是不是如果沒有一個悲慘的童年或人生,就不能做出一個好作品一樣的相對關係。對我來說,好的作品都是在異常的精神狀態下產生的,我是這樣認定的。不管是很安定或很狂烈的,都是在不正常狀態下所生出來的東西。

有人曾問過我有沒有在某些瞬間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有。那是什麼原因我沒有瘋掉?那是因為我知道有個人很深的愛著我,就像是條很穩的繩子一直拉著我。其實每個人多少都有些不太正常的狀態,不是嗎?只是有人是顯性,有人是隱性罷了。但不管你是甚麼狀態,我想每個人都會試著在他的人生中找到自己的療法或解藥,因為人都需要支點。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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